脑海中浮现方才慕华黎射箭时的身影,柔和纯粹,身姿窈窕。
他眼眸中闪过觊觎和贪婪。
他太子喜欢又如何,他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。
巧夺不成,那就强娶。
慕华黎睁开双眼,头晕目眩,头顶的床帐很眼熟。
这里是她的有仪宫。
她还很虚弱,手肘支起,坐了起来。她感到有一道视线存在感极强,她侧目看过去。
容长津坐在圈椅上,手支着额头,盯着她。
无论是面容和躯体,太子都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完美骨骼,肩宽腿长,五官比例满分。他是上天的宠儿,他聪明,英俊,高大,身世显赫。
慕华黎每回看见他,心情都会变得很好。此刻她张了张嘴,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。
彼此沉默片刻,容长津出声让宫女进来,喂她吃药。
宫女坐在她的床头,一口一口喂她,慕华黎头还晕乎乎的,乖乖把要吃完了。
宫女站起来,退出去。
太子换了个姿势坐着,他双手交叠放在腹部,双腿伸直交叠。他淡淡问道:“为什么会晕倒?”
慕华黎咬唇不说话,她的身体开始发烫烫,羞耻心周身蔓延而开。就像身上陈年丑陋的伤疤被扒开,她想把自己藏起来。
太子又问了一遍:“为什么?”
慕华黎看向他,他的眼神冷静又锐利,没有多余的情绪。
她张了张口,试探说着:“因为,我以前就这么被对待过。”
容长津瞳孔一缩,定定看着她。
慕华黎又看他一眼,确认他没有多余的情绪,才继续说道:“被绑在树上当靶子,被砸烂鸡蛋捉弄,还有很多”有些内容,她都无法启齿。
她故作轻松道:“这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容长津抿唇,沉默。
他冷硬锐利的目光,变得有一些柔软。但转瞬即逝,慕华黎觉得,这应该是她的错觉。
终于,容长津站了起来,他身形欣长,垂眸看着她:“孤知道了。”
知道了?慕华黎迷惑,他要干什么?
他的语气冷淡依旧,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
太子转身推门而出,马玉正在外面等候。见太子出来,他的表情有些焦急,迎上去道:“县主娘娘还在吐吗?”
容长津有些诧异,但还是回答道:“好多了。”
马玉咬咬牙,还是问道:“娘娘她怀孕了吧?”
“”
“几个月了?”马玉仔细计算,娘娘是哪回儿来东宫时怀上的呢?每回都这么激烈,怀上也很正常。
容长津深吸一口气,冷冷刮他一眼:“闭嘴!”随即快步离去,不想多看他一眼。
皇帝久病不起,太医们过来看望,都说是心病。
可这样不是办法,不知是谁出了主意,请了个老道进宫。
老道闭眼算了几卦,幽幽说道:“这里风水不好,陛下尽快迁都吧。”
死马当活马医,皇帝一道圣旨下去,动身迁都了。
好在慕华黎是个县主,拥有了一辆单独的马车。轻竹作为她的贴身大宫女,也坐进马车里休息。
轻竹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:“上次在邺城,是十九年之前了。那天我陪着小姐出嫁,以为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慕华黎忽然好奇:“母亲为何要嫁给别人?”
轻竹神色一变,缓了半晌,才轻声道:“为了责任。”
责任?慕华黎沉默。
轻竹抬手握住她的手,劝道:“你不要责怪她,当时她出发时,并不知道怀了你。”
慕华黎心里闷闷难受,她烦躁,搞不懂是责怪,还是心疼。
有钱了就是不一样,这马车质量极好,哪怕是走在崎岖的山路上,也不觉得颠簸,坐在里面平缓又舒适。
慕华黎的马车里放着瓜果时蔬,冰鉴呼呼闪着冰凉清爽的风。马车正中央,壶里煮着滚烫的水,用盖子盖好,不至于溅出来。厨子进来调好汤底,说这叫做火锅。
慕华黎吃得津津有味,意犹未尽。又叫厨子进来,再给她上了盘牛肉。
厨子笑眯眯:“能吃是福,娘娘若是不够吃,再把奴才叫进来。”
“好啊!”
厨子下了马车,过了会儿,马车的车壁突然被扣响,容禅意的声音在外面想起:“华黎,你在干嘛呢?”
慕华黎撩开帘子,露出一张雪白的芙蓉面,两腮鼓起,极快地咀嚼。
“早啊,禅意。”
容禅意双眸瞬间一辆:“哇,你马车里还有火锅?为什么我马车里没有?”
慕华黎看着她,她坐在高头大马上,英姿飒爽。她奇怪道:“你不是骑马吗?”
容禅意下了马,钻进她的马车里,抱怨道:“坐马车太无聊啦,不如骑马有滋味,可领略山河壮美。”
她呼噜呼噜就把她的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