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一惊,连忙迎上去。
&esp;&esp;“这是怎么了?”
&esp;&esp;走近才发现泱肆的后背上的伤口。
&esp;&esp;江衎辞踏进寝殿,“唤太医。”
&esp;&esp;落染急得差点哭出来,她从未见殿下这样子过,连油纸伞都来不及撑,就直奔太医馆而去。
&esp;&esp;进殿后将泱肆放在床榻上,江衎辞想抽身离开,却发现刚才相握的手不曾松开,她即使昏睡着,还是紧紧拉着他不放。
&esp;&esp;她的额上冒着冷汗,整张脸都烧通红。
&esp;&esp;江衎辞没办法,顺势坐在绒毯上,守着她,用袖口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珠。
&esp;&esp;即使昏迷着,她的一张小嘴还是开开合合,不知在呢喃着些什么。
&esp;&esp;他俯下身去,耳朵贴近,感受到她灼热的气息。
&esp;&esp;莫辞……
&esp;&esp;不要生气。
&esp;&esp;不要担心。
&esp;&esp;第108章 「梦境」我叫,魏泱泱
&esp;&esp;建北一十二年。
&esp;&esp;萧条衰败的深秋,一切仿佛都坠入了枯萎凋落的旋涡之中,万物在此时失去声息,等着冬来,将生命冰封。
&esp;&esp;皇后徐氏最终连秋天也没能熬过去,生命随着万物一起,零落成泥。
&esp;&esp;三日守灵期已过,长公主还是独自一人守在皇陵里,不肯离开。
&esp;&esp;夜色朦胧,更阑人静。
&esp;&esp;阵阵凉风拂过,吹得人寒意四起。
&esp;&esp;皇陵里长明灯盏盏,投印在墙壁的烛光一圈圈晕染开,又随着夜风微微闪烁。
&esp;&esp;墓碑前跪着的人,身着素色衣衫,在空旷的地宫中,年幼的身影单薄又瘦弱。
&esp;&esp;她长久地跪在这里,不在乎夜色寂寥,不介意时间流淌,只将自已困在膝下这一隅之地,手中握着一块灵牌,用短剑一点一点在上面刻字,任凭泪水打湿灵牌,也打湿青砖。
&esp;&esp;又一阵风吹过,红肿的眼眶有些发痒,她抬起手背揉了揉,再睁开眼时,世界陷入了灰暗。
&esp;&esp;她难以置信,又用力揉了几下眼睛,却还是什么也看不清。
&esp;&esp;连忙扭过头去看,只能依稀感知到墙壁上的长明灯依然亮着,烛火依然在风中跳跃。
&esp;&esp;再转回头,低头去看手中的灵牌。
&esp;&esp;一片模糊。
&esp;&esp;她放下短剑和灵牌,惊慌失措中,被短剑划破了手心。
&esp;&esp;连摸带爬地来到墓碑前,她抱着那块厚重的石碑,几乎哽咽失声。
&esp;&esp;“母后,我看不见你了……我看不见你了……”
&esp;&esp;掌心不断流出的鲜血沾染在了石碑上,她却没有任何痛觉一般,只紧紧抱着石碑,像以前无数次抱着母后一样,只要在她的怀里,就可以抚慰所有的伤痛。
&esp;&esp;“母后,我好想你……”
&esp;&esp;眼前的世界黑暗了,脑海里的画面反而清晰起来,一幅幅一幕幕都是有母后陪伴的日子。
&esp;&esp;没有什么比失去母后更令她悲痛,此时此刻,她竟然自暴自弃地想,既然母后已经不在了,那她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所谓。
&esp;&esp;她靠着那块墓碑,重新将自已封锁。
&esp;&esp;甚至有人快要走到她面前,她才猛然察觉,警觉起来,冷着声音问:“谁?”
&esp;&esp;那人没有回应她,而是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来,最后停在她的面前,并蹲了下来,与她平视。
&esp;&esp;她只模模糊糊看见来人玉白的长衫,大抵是少年翩翩的模样,她实在看不清样貌。
&esp;&esp;但是她确定,自已肯定没见过这个人。
&esp;&esp;下意识要去摸出短剑来防御,却蓦地发现方才被她扔在了另一旁。
&esp;&esp;她挺直腰板,嗓音稚嫩,气势却很足:“你是何人?竟敢擅闯皇陵?”
&esp;&esp;她说完,只觉察到面前的人向自已伸出手来,她下意识往后躲,却还是被对方轻易抓住了手腕。
&esp;&esp;“别动。”
&esp;&esp;他的声音和这晚风一样冷,从耳朵钻进人的脑海里,短短两个字,竟拥有让人停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