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完了,助理恨不得把头塞裤兜里,这把真要回家吃自己了。
&esp;&esp;席英回眸瞟了一眼殷勤备至哄得老人开怀的男人,没做声,转身去了屋外。
&esp;&esp;晚上,双眼放空的荆郁,一个人孤零零睡在四米多宽的大炕上。
&esp;&esp;想起白天的事,只剩下一肚子无法排解的幽怨委屈。
&esp;&esp;“嘶……嘶……”心里发酸的人捂着嘴翻了个身,又看见了那套碍眼的被褥,是给那个人准备的。
&esp;&esp;被刻意掩埋的旧恨又隐隐冒了头,荆郁真怕哪天夜里忍不住……
&esp;&esp;“嘶……”像是电钻钻到了牙根,荆郁扶额强忍着。
&esp;&esp;因为不太习惯北方的气候还有火炕,每年来都会燥地有些轻微不适,但是不会这么严重,这次完全是因为白天的事,一股急火攻得他起了一嘴的泡,晚饭都没吃几口。
&esp;&esp;可那个人,一整天都没怎么搭理他。
&esp;&esp;他知道她还多多少少在怪他,所以不敢过多奢求什么,可有时他也会难过。
&esp;&esp;也只有她才能让他这样难过。
&esp;&esp;旧恨在她给的委屈面前不值一提。
&esp;&esp;心酸酸的,比那碗酸菜鱼都酸。
&esp;&esp;坏东西!他嘴都这样了还做了一桌重口味。
&esp;&esp;小媳妇正满心委屈,门被轻轻敲响。
&esp;&esp;荆郁以为自己听错了,等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时,他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&esp;&esp;荆郁怔愣半瞬,迅速爬了起来,虽然不知道她来做什么,但是看到她能出现在这,刚才还满腹的委屈,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&esp;&esp;席英放下手中的托盘,男人双眼放光,好像蹲在狗窝旁饿了很久才等来投喂的狗子。
&esp;&esp;“哎。”席英垂下眼眸,无奈的叹了口气,刻意忽略掉那道灼热逼人的视线。
&esp;&esp;“吃吧。”席英早就注意到他饭桌上没吃几口。
&esp;&esp;荆郁这才看到托盘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。
&esp;&esp;“特意给我做的?”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。
&esp;&esp;“快吃吧。”席英将勺子递给他,没正面回答他。
&esp;&esp;受宠若惊的男人,一脸喜色地接过勺子,端起了还有些发烫的碗,也不管烫不烫,直接挖了一大勺就往嘴里送。
&esp;&esp;滚烫的热粥粘在溃疡的伤口上,那滋味儿……
&esp;&esp;席英瞧着闭眼锁眉好像要坐化了的男人,唇角勾起了一抹笑。
&esp;&esp;无奈地接过了男人手里的粥碗,没好气道:“我们家少你吃的了?就饿成这样?”
&esp;&esp;男人手一空,下意识就想夺回来,还以为她真生气不给他吃了。
&esp;&esp;暖室里,灯光下,女人双目微垂就那样静静坐着,白日里冷淡的眉眼此时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柔,
&esp;&esp;这张还完好无损的面容啊,是他朝思梦想了两世都无法释怀的锥心之痛。
&esp;&esp;女人耐心翻搅着粥碗,虽然什么都没说,但他知道她肯定是在意他的,这一切美好的有些不真实,这一刻他甚至觉得人生好像达到了圆满,所求不过如此。
&esp;&esp;空荡不安的心此时也被填满,胸腔的暖意顺着翻涌的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,脑子都有些云里雾里晕乎乎。
&esp;&esp;时间静静流淌,荆郁抠着被子,想说又不敢说,怕一开口就打破了这份美好。
&esp;&esp;“试试吧。”席英将搅好的粥递给了他。
&esp;&esp;温度刚刚好,可荆郁心里装着话,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。
&esp;&esp;“别让奶奶多心。”
&esp;&esp;这句话将心不在焉的荆郁拉了回来,他知道什么意思。
&esp;&esp;“你放心。”
&esp;&esp;席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,不管他多混蛋,但答应她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。
&esp;&esp;“没有什么不放心的。”说着递给他一杯刚才在他吃粥时调的水。“用这个漱口。”
&esp;&esp;荆郁听话的拿着水杯去了卫生间。
&esp;&esp;等他坐回炕上,想问又不敢开口,怕她嫌他话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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