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气息。
看样子,若孟长盈不罚他,他或许会自己罚自己。
孟长盈蹙眉:“站起来。”
胡狗儿闻声,立即爬起来站直,等着孟长盈的发落。
“此事与你无关,”孟长盈上前两步,手掌轻飘飘落在他肩上,拍了拍,“这段时间,你跟着奉礼,多学多看。”
胡狗儿神情茫然片刻,总是阴冷寡淡到有些瘆人的脸,忽地显出些呆滞的可爱。
他张张嘴:“主子……”
孟长盈收回手,唇角稍稍牵起,温言道:“去吧。”
胡狗儿抿紧唇,下巴紧绷,那道白疤被风吹得殷红,颇为显眼。
“是。”
胡狗儿总是很听话的。
不论孟长盈让他做什么,他都会做。即便再不想离开她,他也会抛掉自己的意愿,乖乖听从。
胡狗儿背影远去,孟长盈正要转身进帐。
一道爽朗声音乍然响起。
“胡狗儿请什么罪?明明是你家那小丫头太胡闹,还连累万喜受罪。”
来人正是赵秀贞,她一身银光软甲,发辫高束,眉眼犀利。看来她早来了一会,听了个大概。
孟长盈还未开口,帐中星展已不服气地高声问:“谁在说话?”
“我在说话!”
赵秀贞一侧身,先于孟长盈进了大帐,姿势熟练。孟长盈眨眨眼睛,也跟着进去。
帐中星展和万喜两个还光着受伤的屁。股。
万喜看见赵秀贞,倒没什么反应。
星展一回头,瞥见赵秀贞横睨凤眼,“啊”地惊呼一声,脸蛋顿时红得冒烟。
“……是你。”
赵秀贞冷笑一声:“方才还理直气壮,这会儿怎么蔫巴了?”
“我……”星展红着脸,转头向孟长盈求助,“主子,她怎么来了?”
“我自然是来看万喜!”
赵秀贞先一步截了话,迈着大长腿走到星展面前,居高临下看她。
“万喜自入营以来,只在战场上受过伤,从未因犯军规受罚。胡狗儿都知晓请罪,你还撒泼闹腾,军营重地岂容你胡闹?若我是你的上峰,必得再罚你一顿。”
星展涨红的脸白了,完全没想到赵秀贞张口就是一顿毫不客气的责骂。
孟长盈和月台一个淡漠内敛,一个温柔大方,都不会这样劈头盖脸地凶人。
褚巍是第一个狠狠罚她的,赵秀贞是第一个这么凶她的。
气氛又尴尬焦灼起来,万喜安静趴着,田娘也放轻动作给她涂药。
孟长盈却恍若不知,靠着凭几坐下,懒散如同看戏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你胡说!”
星展被骂得找不着北,屁。股还一下一下地抽痛,叫她晕头转向,压根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。
“哼。”
赵秀贞不屑冷哼一声,转头眼尾瞥向窝着喝茶的孟长盈,瞪了瞪她。
似乎是在说,自己的人不管好,还累她来教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