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周娴听着王妃与秦檀一唱一和,一红一白,气得银牙紧咬,险些昏过去。她想去找恭贵妃搬救兵,无奈贵妃远在宫中,远水难救近渴。于是,她只能任由宰割。
&esp;&esp;她借住在王府,吃喝住行皆是王府出钱。王妃要她吃斋菜,她还能索要山珍海味不成?
&esp;&esp;青嬷嬷见周娴被撮了锐气,心底暗爽不已。但这还不够,只见周嬷嬷几步上前,拔掉了周娴头顶的嵌缠丝玛瑙发簪,小心翼翼道:“周姑娘,这簪子是给贵妃娘娘的,您可不能戴。小心回头惹出了事儿呀!这是为了您好!”
&esp;&esp;顿一顿,青嬷嬷又抽开了周娴的妆奁盒,作惊讶状,取出一些零碎的手镯、耳坠,道:“这些不也是您要献给贵妃娘娘的东西?您竟还没送入宫里去呢!要是让贵妃知道了,这可不好……”
&esp;&esp;周娴浑身哆嗦,强打笑容道:“是呢,我等着攒一攒,一道送到宫里头去……”这些首饰都是她打算自个儿用的,她才不会送给恭贵妃!
&esp;&esp;青嬷嬷“啧啧”两声,左右手忙个不停,将周娴的妆奁盒子翻得乱七八糟,各式各样的首饰皆被翻出,又被青嬷嬷收走。青嬷嬷美其名曰“为了周姑娘好”、“免得惹怒贵妃娘娘”,让周娴看得肉痛不已。
&esp;&esp;待几人从周娴的屋子里出来,宝蟾率先笑了起来,直拿帕子挡嘴儿,王妃的面上也有了一丝难得的晴空。宝蟾叽叽咕咕的,耿直道:“瞧那破落表小姐的面色,当真是精彩极了!”
&esp;&esp;玉台更忧愁些,道:“若是当真惹怒了贵妃娘娘,那该如何是好?”
&esp;&esp;秦檀刚想说她不怕恭贵妃,她的手便被人握住了,原是燕王妃拉了她的手,婉声道:“贺夫人,你莫慌。若是贵妃娘娘有意为难你,我定不会袖手旁观。”说罢,她灿然一笑。
&esp;&esp;秦檀和燕王妃见面的次数也不过那么一两回,但今次燕王妃的笑,可比之前真诚多了。
&esp;&esp;两人说说笑笑的,又回了园子里。迎面上,王妃听到一道男声。
&esp;&esp;“姐姐。”
&esp;&esp;燕王妃听到这声响,诧异地止住脚步,望着不远处的人。那儿立着个男子,斜长的影子落在白玉的地砖上,袖下垂着串迦南香的十八子手串。
&esp;&esp;王妃翘着手指,揉了下额。道:“阿均,你怎么去而复返了?”
&esp;&esp;谢均改为负手而立,一边远远地打量着秦檀。他温和的眉眼里,泛出一丝少见的锐气来。
&esp;&esp;“我听这园子里说说笑笑,很是热闹。姐姐似乎……很久没这么开心了。”谢均盯着秦檀不放,声音慢条斯理的,手串上垂下的红绳晃个不停。
&esp;&esp;“是吗?”燕王妃不以为意。
&esp;&esp;她瞧见谢均的袖子边没翻好,便亲自上前替他折袖子边。沉水缎料子的衣裳,绣着团八宝冰裂纹的海水江牙,挺括妥帖,衬的男子愈发颀长如玉,直如潘安卫玠一般。
&esp;&esp;谢均沉着眸光,视线紧锁着秦檀。许久后,他低着声,对燕王妃道:“姐姐,你和这汲汲营营的妇人,莫要走得太近了,免得近墨者黑。”
&esp;&esp;这一瞬,秦檀察觉到了来自相爷的一丝敌意。
&esp;&esp;第13章 相爷谢均
&esp;&esp;“姐姐, 你和这汲汲营营的妇人, 莫要走得太近了, 免得近墨者黑。”
&esp;&esp;秦檀的笑容微滞。
&esp;&esp;仅凭这句话, 她就知道, 谢均不喜自己。
&esp;&esp;这情有可原, 并不算奇怪。
&esp;&esp;谢均回回都要提及太子, 可见太子殿下没少因着自己的事儿落谢均的脸面。他不喜秦檀,偏偏秦檀还要往他姐姐跟前凑,可不是惹人厌么?
&esp;&esp;她并不说话, 只是垂下眼帘,安静打量着鞋面。耳旁传来悦耳女声,原是燕王妃斥责谢均:“阿均, 什么叫‘汲汲营营’、‘近墨者黑’?贺夫人仗义热心, 是个难得的妙人呢。”
&esp;&esp;谢均道:“姐姐,你乃太后亲封的一品内命妇, 平素结交之人, 更需注意品行德守。这贺秦氏一身毛病, 你还是少与她来往。”
&esp;&esp;燕王妃的脸微微拉长了。“怎么, 阿均, 你还要管起你姐姐的衣食住行来了?”她只挑着单边唇角笑, 有些被气着了,手上胡乱地摇着绛色纱地的八仙扇,埋汰道, “我难得有了个可说话的人, 你竟还不准了?”
&esp;&esp;谢均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