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又坐了会，闲谈说笑一气，看看天色不早，江家人才告辞。

&esp;&esp;郭家人全都出来相送，连清哑也送到水边。

&esp;&esp;看着安静的少女，江大娘不信邪，心生一念，一定要扭转她这脾性，或者当着人，试看她敢不敢不给自己面子。

&esp;&esp;因拉着她手笑道：“清哑，我们走了。”

&esp;&esp;清哑微微一笑，点点头。

&esp;&esp;江大娘笑容一顿，瞟了蔡氏一眼，又道：“下回你嫂子回娘家，你记得跟她一块去玩，婶子杀鸡给你吃。冬天我们那有冬笋，炒肉最好吃的。”其亲切和蔼的神情仿佛亲娘。

&esp;&esp;清哑感动，看着她再次点头。

&esp;&esp;蔡氏笑道：“下回我肯定带清哑回娘家。”

&esp;&esp;江大娘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出不来。

&esp;&esp;目光一转，却发现江明辉正谦恭有礼地跟郭家人挨个打招呼：从岳父岳母到几个舅兄和嫂子，连郭勤等小娃儿都没漏下，还摸着郭俭的小脑袋说，下回来带玩意儿给他们。

&esp;&esp;娃们一阵欢呼，觉得小姑换了夫婿就是好。

&esp;&esp;郭俭期盼地想，下次再换，必定会更好！

&esp;&esp;两厢对比之下，江大娘更难以容忍了。

&esp;&esp;她深吸一口气，指着江明辉笑道：“瞧这娃，都舍不得走了。这门亲事可是对他心意了。他呀，一心记挂清哑。那天亲事说定了，他爹和他哥哥商量准备聘礼，他任事不管，倒赶着要他哥哥做个什么‘琴案’，说是给清哑放琴。他两个哥哥便连夜赶做。兄弟几个赶了一天一夜呢，才算赶出来了，今儿才带来了。花这么大工夫，也不晓得清哑喜不喜欢？”

&esp;&esp;说着话，眼看着清哑，心想这下该说句话了吧！

&esp;&esp;清哑闻言看向江明辉，盈盈目光流转，连点头都忘了。

&esp;&esp;江明辉被那纯净目光触动，柔情激荡，不能自禁，胡乱对她笑道：“没什么好谢的。我就是看见你那天拿着琴，我想一般的桌子放琴不合适，我就想帮你做一个。高矮都合适吧？”

&esp;&esp;清哑点点头。

&esp;&esp;那琴案不止合适，还很雅致，她真的很喜欢。

&esp;&esp;她的心意，江明辉一目了然。

&esp;&esp;这相知相爱的感觉真好！

&esp;&esp;唯有一点遗憾：今天人太多太乱，没能听她弹琴。

&esp;&esp;他想也不想原因，就觉得她一定会弹琴。

&esp;&esp;想到这，他丢给她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。

&esp;&esp;江大娘看得气愤，听得气闷：

&esp;&esp;没什么好谢的？

&esp;&esp;人家开口说谢谢了吗？

&esp;&esp;她怎么没听见！

&esp;&esp;这个儿子，真是气死她了！

&esp;&esp;这个儿媳，也气死她了！

&esp;&esp;她放弃努力，丢开清哑的手，和江二婶等人上船。

&esp;&esp;这时，清哑却开口道：“婶子走好！”

&esp;&esp;江大娘回头，望着少女不知该笑还是该怎地。

&esp;&esp;江明辉落后一步，最后上船。

&esp;&esp;他凑近清哑身边，小声道：“过几天我再来。”

&esp;&esp;这便是他刚才对清哑使眼色的用意了。

&esp;&esp;他住在镇上看铺子，往后来郭家比回家还要近些和方便呢，所以眼下尽管不舍离去，倒也不急，早做好以后的打算了。

&esp;&esp;清哑点点头，道：“我等你。”

&esp;&esp;她心里想到一件事，正要跟他说，只是还没准备好。

&esp;&esp;江明辉听了情动缠绵，再挪不动脚。

&esp;&esp;那时，船上岸上，江家郭家一干人都看着他们。

&esp;&esp;江大娘见清哑只动了动嘴，也不知说了什么，儿子竟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样，气不打一处来，咬牙对江老爹道：“你看看你儿子，真是丢人死了！”

&esp;&esp;江老爹也觉不妥，遂叫道：“明辉，还不走！”

&esp;&esp;江明辉竟然没听见，依旧傻傻地看着清哑。

&esp;&esp;清哑疑惑地看着他，心想难道还有什么事？

&esp;&esp;郭家人